壶口的气概

对于黄河，对于壶口，我是仰慕已久的。多年前的那个深秋，我曾匆匆拜访过一次壶口，但不尽兴。今年“五一”，才真正领略了壶口的神采。

车行山川，妻被黄土高原独特的地貌和景色所吸引。她时而夸赞蓝天的高远和深邃，时而惊叹山色的多彩和绚烂。就连路边别致的窑洞、散淡的羊群……都让她新奇不已。临近壶口，瀑布的咆哮声越来越大。这声音若雷鸣、像怒吼、似万马奔腾，腾挪回旋，激荡天地。妻问，水声有这么大吗？我说，这就是黄河的力量、黄河的召唤。

走下车，壶口已近在眼前。黄河大峡谷石壁峭立，苍山夹峙，滚滚黄河至此，河面收束，狭如壶口。河水陡然跌落，吼声震天，飞流迸溅，势不可当，浩浩然形成了“千里黄河一壶收”的雄浑气象。这就是壶口。再看身边无数个大小不一、形状各异的圆石，都是河水长期冲击、雕琢而成。明代诗人惠世扬诗曰“源出昆仑衍大流，玉关九转一壶收”，就是对黄河壶口的真实写照。

站在岸边的礁石上，升腾的水汽飘在空中，脸颊脖颈都是清凉凉的。观景的人，在雾气缠绕氤氲中行走，如来自仙境一般。阳光从西面斜斜地照过来，冲出壶口的河水，浩浩汤汤，蜿蜒迂回，若片片碎银，散发着万千光芒，直奔古称“九河之蹬”的孟门山。再看头顶，不知何时架起了五彩的虹桥，引得游人迷醉不已。

“风在吼，马在叫，黄河在咆哮！”1939年年初，延安。26岁的光未然正在朗诵他的长诗《黄河颂》。当他读完最后一句，安静的窑洞里顷刻掌声雷鸣。

人群中，34岁的作曲家洗星海激动地站起来，一把将词稿抓在手里说：“我有把握把它谱好！我一定及时为你们赶出来！”两颗年轻的心，因为黄河碰撞出了璀璨的火花。于是，一曲名为《黄河大合唱》的巅峰之作很快唱响延安、唱响全中国。周恩来听过《黄河大合唱》后，激动地亲笔题词：“为抗战发出怒吼，为大众谱出呼声！”那时，“保卫黄河、保卫华北、保卫全中国”几乎成了所有中国人的呼喊！他们跳动的心脏，就是黄河强劲的脉搏，流动的血液，就是黄河奔腾的水流。踏着这雄壮的歌声，他们勇敢地奔赴抗日前线，用青春、鲜血和生命，谱写了一曲曲中华民族不屈不挠、前赴后继、英勇顽强的乐章。

黄河，您用甘甜的乳汁，哺育了中华儿女；您用辉煌的过去，造就了中华文明；您像一条巨龙，引领着中华民族的未来。您母亲般博大包容，坚强不屈的气概，不正是每个中华儿女应该具备的品质？习近平总书记在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座谈会上中提出了“深入挖掘黄河文化蕴含的时代价值，讲好‘黄河故事’，延续历史文脉，坚定文化自信，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凝聚精神力量”的要求。讲好“黄河故事”，就是讲好“中国故事”。

夜幕降临，黄河轰鸣。放眼四望，黄色的水，黄色的土，黄色的人，我们与黄河已经融为一体。

（运销集团  孙文胜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