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苑撷英
田静 散文——《秋日札记》
秋日札记
每年停暖后的倒春寒和来暖前的阴冷天,对我来说是一年中最难捱的日子。每年的这个时候,我都变得异常懒惰,每天“瑟缩发抖”地数着日子盼着寒气尽快过去。
今年倒是个例外,倒春寒仿佛从未来过,夏天到了七月底才开始热起来,立冬已过但秋还在,初冬时节只需一件风衣或毛衫便可轻松度过。算算再扛四天就会来暖,仿佛已看见“幸福”在向我招手……
自女儿上小学以来,时间过得愈发快,我们整日忙碌,早出晚归,没有丝毫停歇。对我来说,视周末是“渡劫”一点都不为过。光是家里卫生的彻底打扫,孩子的功课辅导及课外班陪伴就已耗费大部分精力。除此,还想趁着周末给孩子改善口味,做两顿可口的饭菜,也好让家有点烟火气。即便如此,却还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,有时连给家人通个视频的时间都挤不出来;姐姐说我偏心弟弟,对她没有对弟弟温柔;弟弟哭诉我整日照管姐姐,极少陪他。每当这时只恨自己分身乏术。身为儿女亏欠父母,身为父母又亏欠儿女,这也许就是中年人的无奈与辛酸吧。
每天都是着急忙慌从车库出发,晚上回家又天色已晚,虽已立冬,但未见秋色。昨日晨起,阳光明媚,驻足窗前,才发觉院子里春夏时翠绿的银杏树叶已不知不觉由浅绿变成深黄,纷纷扬扬落满一地,在阳光映射下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光辉。
秋风起,落叶黄。老公说,他不觉秋景美,尤其是深秋,到处一片萧瑟凄凉之感。其实,以前我也不喜秋冬,一是家住陕北,记忆中夏季一过便是冬天,满目萧条;二是一到秋天我对亡母的思念便愈发浓烈,充满惆怅。如今,随着年岁渐长,心态逐渐平和,慢慢沉下心来感受世界,忽觉,一季有一季的特点,四季更迭皆是美景。比如,春天桃灿灿,柳依依,山林黛,水漾绿,呈现给我们的是一派生机勃勃;夏天虽炎热炙烤,却是芳香碧绿,蝉鸣鸟叫,处处充满活力;秋天草木摇落一身青翠换上黄红的新衣,虽日渐萧疏,却献给人们一片色彩斑斓的海洋;冬天虽寒风凛冽,但雪花却是她的使者,纷纷扬扬飘洒而下,展示给我们玉树琼枝、银装素裹的美景。
仔细回想,最近一次秋季出游还是五年前趁周末去灵官峡看红叶。时间总是以它独有的节奏前行,不紧不慢,却又无法阻挡,一眨眼又是一秋。趁着女儿学校要收集落叶,赶紧抓住秋的尾巴出门赏最后一抹秋色。
公园里,秋意还在。小小池亭木径通,枫叶醉红秋色里,银杏落叶满地黄,河边草木残败一半入土一半随风。孩童奔跑在秋色里,情侣漫步于银杏林下,老人斜椅在暖阳中。人们在林间品茗读书、旋转跳舞,捧起落叶抛向空中看“蝴蝶”纷飞。
我们沿着木栈向深处探去,踩着厚厚的落叶“捡”秋,看湖水飘满落叶杂草,观雁队展翅南飞,听芦苇随风吟唱,用镜头定格今年的秋景,一半记录当下,一半留作回忆。
(陕钢集团 田静)